那家伙对她很不友好,每次她接近都会狂吠不止,有一次喂饭时还咬破了她的手。
她只能忍着委屈独自去卫生所打疫苗和免疫球蛋白。
后面在给它狗食,她都只能用扫帚将狗的食盒推到笼子里面。
这天,她买了东西刚进门,听见一阵抽泣。
林书萱哭到哽咽,看她进来甚至抑郁症发作,猛的抽搐起来。
“护卫员,都死哪去了?快,去把军区医生找来。”
她第一次看顾容川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心疼到眼尾发红。
林书萱一只手指着姜雪,声音颤抖,“你,怎么这么狠毒?小雪,它只是条狗,你怎么能......”
随即,一道低沉的怒吼,“把姜雪拖出去。”
“什,什么?”都没有辩驳的机会,姜雪被拽着“砰”一下,摔在一条编织袋跟前。
她掀开袋子的一角,顿时惊声尖叫。
里面躺着柚子血淋淋的尸体,眼球都被打的爆了出来。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姜雪同 志,小雪是被活活打死的,你说不是你干的,那这扫帚难道不是你的吗?”
带血的扫帚“哐当”砸在她面前,顾容川眸色冷的瘆人。
“顾容川,不是我,你可以问大院的警卫员,他们每天巡逻。”
“问了,昨天下午,人家说你拎着棍子出去,今天小雪就惨死在公共卫生间里。”
......
昨天,小雪的狗链不知道怎么回事断了,狗跑了她出去找,以防万一才拿了棍子。
解释的话堵在嘴边,还来不及说,顾容川已经吩咐护卫员钳住了她的双手。
“雪儿,你又不听话,我真的很失望。”
姜雪被拖进军区的惩戒室,一桶冰水兜头而下。
彻骨的寒意席卷全身,她冻的牙齿打颤,“不是我。”
“继续!!”顾容川声音凌厉。
第二桶冰水浇下,痛楚如针扎进骨髓,姜雪已经吐不出一个字来。
直到,第三桶,第四桶......
她耳边突然响起“呼呼”的风声,温暖又清晰,心脏也跳的越来越慢......
她快死了吗?"
没过多久,顾容川带着人折返。
“啪!”一个巴掌狠狠甩在姜雪脸上,随即将她按着跪下。
动手的护卫员常年训练,也是军人出身,力气大的惊人。
一瞬间,她的脸颊就红肿一片。
顾容川居高临下俯视着她,不耐烦“啧”了一声,“姜雪,已经几次了?我很少生气的,你知不知道?”
他十指交握,从沙发上倾身凑近她的耳朵,“我的忍耐真的很有限,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挑战?”
姜雪仰起脸,泪水模糊了视线。
“顾容川,我没有推她,你难道看不出来,林书萱是故意的吗?”
她以为,念着以前的情谊,只要解释顾容川就会相信。
可她想错了。
男人闭了闭眼,面色阴沉到了极点,“雪儿,不管怎么样?书萱受伤是事实!”
姜雪怔住,他偏袒林书萱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心抽疼的厉害,她按着刺痛的胸口,一股郁气堵在喉咙。
顾容川招了招手,刚想命人把她送去惩戒室。
姜雪“哇”一声,呕出一口血来。
他猛的蹲下来,神经紧绷,“雪儿,怎么回事?”
姜雪抹了一把血迹,缓缓推开顾容川,整个人已经失望透顶。
她错了,不该爱上他。
她早该明白,替身而已,丢掉也不可惜。
她该让位了。
“顾容川,你罚,几桶我都受着。”
看穿她眼底的一丝绝望,顾容川蜷了蜷指尖,神情松动。
“这次,就......”
突然,军区医院的电话打了进来,他接起电话。
半晌,男人目光凉薄的看着她,“雪儿,书萱摔断了一条腿,她原本打算进文工团当领舞的,如今再也无法跳舞了。”
姜雪瞬间就懂了,朝他伸出双手,示意他将自己绑到林书萱面前赔罪,亦或是惩戒室?
可顾容川却站起身来,将姜雪拽起来推着上小汽车。
车子一路狂飙抵达目的地。
姜雪下车,环顾一圈,猛的意识到顾容川接下来要做的事。
“顾容川,不要,不要这样,你放过妈妈。”
“乖,你身体不好,我只能这样让你长长记性了。”
他神情流露一丝狠厉,一只手猛的扣住姜雪的脖子强迫她看着接下来的惩罚。
“给我挖!”
“不要,你们不许动我妈妈的墓!”
她不断想要挣脱桎梏,却被顾容川死死按在怀里,修长的手指狠狠掐着她的下颌。
“好好看着,雪儿,这就是你惹怒我的下场。”
不一会儿,姜雪妈妈的墓被挖开,露出漆黑的骨灰盒。
“拿过来!”
盒子稳稳落在顾容川手上,两个保镖顺势抓着疯狂挣扎的姜雪。
“这是我唯一的念想了,顾容川,不要。”
他充耳不闻,烦躁的拧了拧眉,“雪儿,那你知不知道,书萱也是我唯一的念想了?如今她活着回来,我只想她好好而已。”
随着他的声音,骨灰盒“砰”一声巨响砸在地上,细碎的骨灰扑出,瞬间洒满一地。
“既然,书萱送的礼物,你也摔了,那你母亲的骨灰也就一同处置吧!”
姜雪的泪宛如断线的珠子,不断砸在灰上,一点点洇湿妈妈最后的碎片。
她用手捧起那些洒落的骨灰,却怎么也握不住。
偏偏这个时候,雨却淅淅沥沥飘了下来。
“不行,妈妈别走,你别走。”
她脱了衣服,用衣服和身体极力遮住一地灰,可仍旧无济于事。
姜雪抱着那些雨一打就消失的骨灰泣不成声。
雨越下越大,无情的冲刷着一切,仿佛要将她最后的希冀也洗的干干净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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