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妤语反而活跃起来,几次派人去请书房的谢以珩。
有时还故意与自己贴身丫鬟在花园谈话,任由旁人听去传播。
身边的嬷嬷来说,“姚姑娘明里暗里的意思,是侯爷对她才是真正爱重,对夫人不过是责任使然,我已经责令了下面的人不许搬弄是非。”
我在棋盘前拿着白子左右博弈,听完禀报之后点了点头。
“夫人可要吩咐我做什么?”箫红问。
我想了想,开口,“这半年来王府的支出账本你可有看过?”
“看过,比往日高出不少,都是遇春院的开支。”
“既然如此,遇春院日后的开支减半。”
箫红点头。
“另外,送碗姜汤去书房,告诉侯爷,我的风寒好了。”
话音刚落,白子落下最后一子,赢得棋局。
我站起身来,去看谢老夫人。
老夫人久不管府中事,但开始她对我这个儿媳妇是颇有微词,一是我一直未曾有孕,二是谢以珩当着她的面很是维护我。只是这些年来我操持府中事物,未曾出错,她抓不了我的把柄。
到了老夫人院中,庆哥儿果然在此玩耍。
不知她是否也知道这孩子的血脉,我便借着收养庆哥儿设宴一事试探,几番下来倒也没察觉到什么。
看来她对庆哥儿的好,的确是血脉之中的缘分。
见我难得问她,她摆出架子来敲打了我一番宴会的事儿,便让人送我离开了。
我回房,拟定名贴,邀请了许多权贵。
而此时,谢以珩也进门了。
他一身墨色衣裳,面如冠玉,只是眸地夹杂着一丝不满。
“眠眠,你风寒好了?”
我放下笔,点头。
谢以珩微微一笑,“那我便放心了,对了眠眠,还有一件事。”
“怎么了夫君?”我抬眸。
谢以珩眸光复杂一瞬,缓缓开口,“我听姚儿说,她今日去尚衣坊,想添些冬日御寒的衣物,账房却支不出来钱,还有,原本烧炉的楠木也全变成了次等的紫木,这是怎么回事?”
消减用度不过半日,谢以珩就知道了。
"
,扯动嘴角,“阿红,我要你帮我查一件事……”
我带着那双还未完工的虎头鞋上了床榻,蜷缩睡着。
梦里还是冰冷,只是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人摸了摸我脚的温度,紧接着,又塞进了一只暖炉。
后半夜果然暖和起来。
次日醒来,床边无人。
婢女笑吟吟的走进来,“夫人,昨夜侯爷回来,见夫人发冷亲自烧了炉子,还嘱咐我们,这段时间屋里炭火要多备些。”
“候爷和夫人感情真好。”
长安城里从无人质疑这一点,丫鬟婆子们也是一脸笑意。
我眼尖的瞥见一角的衣服,问“这是侯爷换下的衣裳?”
“是。”
我让人取来那脏衣服,轻嗅。
不仅有温汤的硫磺气,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上次闻到这股香气,还是姚表妹初入候府时。
我友好的问,“不知表妹身上这是什么香?”
她语气淡淡,“这是我家乡的玉荷花,怕思念故乡,所以特地将此花制成香带在身上。”
温泉之中,两人暧昧交叠的身影重新浮现眼前,我厌恶的将衣服扔在地上,道,“这件衣服烧了。”
我起床去了小佛堂。
跪在母亲的灵位前,我茫然开口,“母亲,我该怎么办?”
就算箫红查明真相,我,又该何去何从?
出嫁那天,母亲曾告诫过我,“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我也记在心上,但婚后谢以珩当真是挑不出一丝错。
他收敛自身,一改往日作风。他公务繁忙,也记得回府时为我带爱吃的豆花糕。他不喜诗词,却也体贴我的喜好,为我在府中修了藏书阁,他说他知女子在世不易,所以此生断不会有妾,所以我也一点一滴被击溃防线,逐渐沉溺其中。
我旁本以为,我是此世间难得幸运的女子,不曾想过,钿誓钗盟何处寻,当初谁料今。
不知在佛堂待了多久,夕阳渐斜。
佛堂门被轻轻叩响,传来男子清润的声音。
“夫人,听下人说你在这待了快一日?可是心情不好。”
“若是心情不好,便说由我听。”
“不若为夫陪你出府走走?”
我出了佛堂,对上面前俊美男子的墨眸。
“侯爷。”
谢以珩拉过我的